闻渠容正想着他该说些什么,却看见许横突然俯身靠近他,两人之间的距离就比那天晚上的接吻更远了一点。
闻渠容惯性地睁大眼睛,却没忍住往后仰头,而是情不自禁甚至想要向前凑。
许横的眸光极为锐利,语气也像刀光一样冰冷锋锐:“如果你需要我去把谢雾观打一顿的话,我也会答应。”
“保准比你现在的情况更严重。”
说完,他挑了下眉,起身打算离去。
看着对方的身体在自己面前远离,顿了片刻,闻渠容忍不住偏头笑了出来。他承认他很喜欢许横,也一直被对方所吸引,但也是真没想到,一把年纪了,还能被一个小年轻撩到耳红。
闻渠容是真的哭笑不得,他一直以为,这段关系里,他是主动者,也是掌控者,却因为对方轻而易举的一句话,以前的一切都好像被推翻了重来一样,全身心都在他人的掌控之中。
在从未切身实地接触过这种感觉之前,光是想象,便足以让他作呕。但此刻身在其中,却只想接收到更加猛烈、更加沉重的情绪。
闻渠容几乎能够确信,他的人生行进至此,许横已在他的情感上留下最浓厚的一笔。
“谢雾观很危险,他想要得到的人和东西,我从没有见过一次他失手。”
许横冷哼,并非是不屑,是另一种明显更加特殊的情绪,抬眸冷冷扫他一眼:“你想要得到的,有什么是没有吗?”
闻渠容一愣,随后便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不过,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他也从未有想要却没得到过手的东西,对于许横,区别从不在于谁是否想要得到以及那人能力如何,真正有决定权的人——
只有许横。
“等一下。”他叫住快要到门口的许横。
对方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手背上隐隐有一点儿不太清晰的印记,要看清楚,却半只手背都隐没在袖子里。
许横站定,微微侧身回望他,不发一言。
“我现在想到了,让你做一件事。”
踏出病房的最后一步,许横的脚步忽然停了一下,不过只是瞬息,他下一步的步调甚至更快。
在医院楼下的花坛边上吹风,许横有些心痒,想抽根烟,但懒得再找地方,于是作罢。从兜里拿了包零食拆开,里面是数十根长条状的饼干,倒是也勉强代替了。
“谢雾观很在意自己的形象,他会在你面前对我出手,这代表他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他在回想闻渠容对他说的关于谢雾观的话,闻渠容自然不必要骗他。况且,哪怕对方不指明,他也能想到这个。
“如果你不喜欢他的话,不要给他半点甜头,他的手段比你想的高明得多。”
再回想到闻渠容的表情,许横连眼神都混杂了几分迷茫。
“他有一万种方法,让你‘自愿’和他在一起。”
对方的话看似清晰却句句藏着东西,偏偏他还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宁愿自己琢磨,也不会开口问清楚。
许横一直觉得自己够清楚了,但闻渠容对他说的句句话都好像在暗示或者提醒他,他能感受到,但总觉得不够。
越想越不清楚。
手边的叶子被揪碎了好几片,许横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转而换另一只手掏手机打电话。
甫一接通,那边还没声音,他直接开口:“出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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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候,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酒馆内。
酒馆还算安静,还没到台上有人唱歌的时间,只用音响放着纯音乐。
店里零星有几桌客人,却没人大声聊天。
灯光并不太亮,哪怕是面对面坐着,也不太能看得清对方的脸。
李瑞一条手臂倚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晃着一个透明的玻璃杯,里面是蓝色的液体,身体微微向前倾,不太着调地说:“大白天就喝酒,你什么时候还有酒瘾了?”
许横睨他一眼,神色是说不出来的冷淡,“能不能喝?”
李瑞笑了声,语气随意:“能,怎么不能喝?咱俩这兄弟情,就是一起喝尿,哥们都当没长这根舌头,眼一闭心一横就过去了!”
许横被恶心到,脸色当即就变了,恨不得出去找块砖头砸死对面。
“滚蛋!你丫真恶俗!”看着样子,是真找点儿什么东西扔过去,最好扔脸上。气不过,又补充道:“你一个人去喝。”
李瑞被骂得直笑,靠在椅子靠背上的肩膀一耸一耸的。笑过劲了,才说:“你刚坐这儿,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笑,表情凶得能杀人。”
说完,他有些不忿地喝了口酒。
“你今天给我带来了心里阴影。那这顿就你请了。”李瑞有点儿心虚,端着杯子刻意挪开目光。
“本来就没打算让你请,”许横脸上总算是有了点儿笑,挪着凳子往前了几分,“晚上有什么计划?”
李瑞放下杯子,仔细想了想,突然凑近了和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