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泽在一旁怪叫:“喂喂喂!只是玩个游戏罢了,没必要这么认真吧!”
然而这却并不能阻止路眠,相反,他更加专注地盯着那小小的壶口,几枚竹矢划开空气,直直落入其中。
“好!”柳臻颜十分捧场地鼓掌叫好,与方才祁潇然投中时一模一样。
原本三人旗鼓相当,等路眠真上了心,输家自是要在祁潇然和苏瑾泽中二选一了。
两人都是不服输的性子,较起真来也不相上下,到最后竟是将祁潇然院中酒窖都搬了一半出来。
“停停停,我认输!”苏瑾泽瘫倒在地,肚子喝得滚圆。人还没醉,只是被太多酒水撑得再喝不下了。
祁潇然也少有一日喝这么多酒的时候,但她性子倔,不愿意承认自己比个男子差,哪怕此时也拎着个长颈窄口的酒瓶喝着。
闻言她便笑将起来,原本十分凌厉的眉眼也柔软几分,斜睨过来看向众人时更是十足的风情入骨。
“哼哼,就说你不行,还非要和本郡主争。”
“如今知道谁更厉害了吧?”
苏瑾泽连忙点头:“你最厉害,你最厉害……”
这话听起来有几分敷衍,但祁潇然也不在意那么多,见他承认也就不再拘着人,裙角一扬便扑向了不远处的楚袖。
祁潇然身量比楚袖高些,又常练武,这么一扑险些直接将楚袖扑倒,还是路眠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才免于两人一同栽倒的结局。
“云乐郡主,做事还请稳重些。”路眠皱眉提醒,然而祁潇然在楚袖身上趴着,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将人扶了起来,便在一旁看顾着,以防祁潇然又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来。
“楚姑娘什么时候能入我画中?”说着,她便要抚上楚袖的面颊。
楚袖几时与人这般亲近过,不由得蹙眉后退,但再如何躲也比不过祁潇然的手快。
那点温热落在脸上,她略微睁大了眼睛。
这般近的距离,路眠也来不及将祁潇然扯开,只能以手掌作为阻隔,挤开了祁潇然的手。
三人纠缠在一起,一旁的柳家兄妹被这变故惊得都往旁边挪了几分。
楚袖先是看向了路眠,见他神色不虞,当下便一把抓着祁潇然的手扯了下来,然而路眠的手还贴在她脸上不动。
她目带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轻声唤他:“ 路眠?”
这一声仿佛烫着他似的,连忙将手挪了开来,问道:“你没事吧?”
她点了点头,将还在她怀里挣扎个不停的祁潇然扶起来,望着对方满是红霞的面庞无奈叹气:“明明早就醉了,还非要和苏瑾泽比试。”
“这下可好,主人家先醉过去了,今日不如就这么散了吧。”
她望向这场宴会的两位主人公,两人听她言语,当即点头如捣蒜,柳臻颜更是上前来帮忙把祁潇然架起来,对着想来帮忙的楚袖摆摆手:“楚妹妹坐着歇会儿吧,我把潇然送进去就出来和你们一起走。”
话是这么说,但她扶着祁潇然才走出去几步便被院中的下仆拦了下来,两人交涉一番,柳臻颜便带着个小姑娘回来了。
不等众人问起,柳臻颜便一股脑地说出了此人的来意:“说是要送我们出府的,我都说不用了,这条街我们还是熟的。”
本以为她这么说,楚袖应当也会有共鸣,然而对方却赞同地点了点头,同那姑娘道:“倒是麻烦这位姑娘了。”
那人摇了摇头,轻声道:“几位跟着奴婢,我们往后门去。”
柳臻颜惊讶道:“怎么还要走后门?那家伙不会还没走吧?”
看着婢女艰难地点了点头,柳臻颜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手握在腰间佩剑上,面色愤慨:“这家伙每日追着潇然跑,当真是个狗皮膏药。”
“打骂都不走,八成脑子有问题。”
自打上次生日宴后,柳臻颜和祁潇然几乎是形影不离,自然也撞见过那位尾随的宋公子,长得人模人样的,做的事倒是一件比一件不像人。
有一次甚至躲在温泉里想着偷窥潇然,要不是潇然警惕,事先查探了一番,就被这疯子得逞了。
那一次两人都对那位宋公子动了手,本以为能让他歇上个十天半个月不来骚扰,谁想第二天便让府中下人抬着他堵在了容王府前,把两人气了个半死。
“这家伙有完没完,我今日非得和他比划比划不成!”
柳臻颜气势汹汹地往外走,楚袖见状赶忙喊住她,对方却道:“反正我马上就要离开京城,大不了揍完人今晚就走,他拿我没办法的。”
“不是担心你不能全身而退,而是今日有出戏要演,你这一出手,岂不是要搞砸了。”
“啊?”柳臻颜怔愣片刻,转念一想也是,便提议去看看:“那家伙仗着没脸没皮,我们又不敢真打死他,一天天地在人面前晃悠。今日我也要好好瞧瞧他的热闹才是。”
“潇然醉倒了,那就让我替她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