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挺,唇薄薄的。眉骨深邃,应该还有外国的血统。
上头种子可以,果实才结得沉甸,裴文裕和裴均很神似。她当初也是看上了裴文裕的脸和钱才嫁进来的。
公婆在生下儿子后就因婚姻破裂分居两地了,之后好多年都不联系。后来这也间接导致父子俩的关系不和睦,一碰就是针尖对麦芒。
她知道裴均是领导,永远是要摆架子挑矛盾的,对外是这样,对内就更容易实行大家长权威了——不过她可不吃这套。
裴均看不惯裴儿子的一系列行为做派,顺带着恨屋及乌也把儿媳连坐了。在这个家里,儿媳和公爹的关系还不如陌生人。
“嗯,我见识少,肯定不如爸爸喝得多。”她带点阴阳怪气地说,末了偷偷看公爹的反应——希望他察觉,又不希望他察觉。
公爹那儿好像并不在意,只淡淡扫了她一眼。攻玉松了口气,想要给自己也斟一杯,手却意外地和公爹碰到一起。
裴均没收回去,攻玉却像触到烫手山芋般把手缩回去,觉得有点尴尬。
裴均控着水温冲了壶茶,又倒了杯子推到她面前。
“谢谢爸爸!诶对了,您这次回来是公司有什么项目吗?阿裴昨晚才和我说您回来,家里没来得及收拾准备。”攻玉这时的笑脸才显得真诚点。
“我之前就回国了,你们大伯前阵子出了车祸,髌骨碎裂了,伤得蛮严重的,我脱不开身,现在空了就过来看看。”裴均笑起来时唇角牵起细纹,他把杯里剩余的茶水喝完,然后起身走到她的身后。
攻玉在心里冷笑,大伯妻儿俱在,先不谈一双儿女,周围还有七七八八的亲朋好友。哪里需要公公这个大忙人操心,这种托辞还把她当小孩逗呢。
不过想了一会她也释怀了,人到了一定年纪,不说有没有见惯生死,肯定是害怕孤单的。年轻时嫌弃身边吵吵嚷嚷,到了年纪反而盼望着能热闹些。
婆婆三天两头就过来联络,有时还会带着新交的对象来,有男的有女的。她羡慕婆婆,有自主选择幸福的权利。
她和婆婆联系得更紧些,平时朋友圈也会互相点点赞,相处得还算不错,正常的婆媳关系。
但是这个公公嘛——攻玉趁着裴均低头瞬间上下打量了一番。戴着细框眼镜,头发梳得整饬,尽管天气很热,还是穿着件面料挺括的印花针织t。
她扣了扣食指,笑着回道:“我前几天还和阿裴念叨着呢,这些年您和妈都忙,我们小的也是想敬点心意的。您这段日子过来,阿裴和我肯定要多陪陪你。那您是住哪儿呢,我们房子大也空荡,可以住过来……”
裴均点点头算默认了,没多久攻玉看他提着着电脑走向一间屋子,里头是茶室和会客厅两用的。
估摸着是公司上的事情,她也没花心思去听,坐回桌前啃着剩下的恰巴塔,奶酪馅的,天热了吃感觉有点腻。
当她把最后一大口面包进嘴里,包得满满地咀嚼着,恰巧里头通话正好也结束了。眼瞅着里头人要出来,她急忙想咽下去,奈何面包卡在喉咙里了。
她又惊又窘,面前的果汁已经被喝完了,而紫砂壶里茶水还滚烫的,只有刚刚被裴均喝过的那杯已经放凉。
她立刻去够那杯水杯,一大口茶水下肚,总算把面包顺下去了。
攻玉拍了拍胸口,小声地舒了口气,还好公爹还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