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职责是制服现场所有具有威胁的人,包括看似受害方但可能采取过激行动的人。
然而,被“永绝后患”念头彻底吞噬的江朔野,仿佛听不到任何的警告。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地上仍在疯狂叫嚣的马耀祖身上,那诅咒般的话语在他脑海里不断回荡着。
栗父最后一次高声警告。
江朔野眼中闪过一丝毁灭性的光芒,他猛地弯下腰,将手中的刀向下插去。
“不要!江朔野!”栗知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尖叫。
栗父瞳孔骤缩,作为警察,他看到的是一个危险人物持械意图行凶,他必须做出决断!
就在刀子即将落下的那一秒。
“砰!”
震耳欲聋的枪响,彻底撕裂了地下窒发霉的空气。
一切都在重归黑暗后,变得平静无声。
江朔野就是最好的
所有人都被枪声的巨响震得心神一颤。
栗知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骤停,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父亲开枪的方向。
然而,子弹并未击中江朔野,而是打在了他脚边不远的水泥地上,溅起几点火星和灰尘。
这只是一颗警示性的空包弹。
几乎是在枪响的同时,江朔野手中紧握着的折叠刀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惊扰和内心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
“呲——”的一声,深深插进了旁边一个废弃的木箱上,黑色刀柄兀自嗡嗡作响。
但栗知并不知道那是空包弹。
她只看到父亲开枪,看到江朔野捡起刀,巨大的惊吓和一整日以来的精神紧绷瞬间击垮了她。
栗知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向下倒去。
“知知!”江朔野魂飞魄散,哪里还顾得上地上的马耀祖和那把刀,立刻扑过去,小心地接住栗知瘫软的身体。
看到她苍白如纸的脸色和紧闭的双眼,他心如刀绞,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就要往外冲。
“站住!”栗父出声喊道,面容与语气都很严肃,他上前一步拦住江朔野,低声道:“我的女儿交给我。”
“她现在需要的是医生,你跟着我的同事去所里接受调查。”
江朔野欲言又止。
换做是其他警察,他肯定不会听。
但这是栗知的父亲,他必须尊重。
松开手后,江朔野眼睁睁地看着栗知被带走。
医院,病房内。
窗台上摆着一束新鲜的向日葵。
栗知已经接受了检查,身上几处伤口也包扎好了。
她惊吓过度再加上身体虚弱,此刻非常需要静养,正安稳地睡着,脸色也恢复了些许红润。
栗父栗母,还有栗佑都在病房里。
栗母紧紧握着栗知的手,心疼不已:“最近发生的都叫什么事啊,竟然连绑架都出来了!”
“我们知知是水逆了,还是要犯太岁?我我真的得叫我妈过来看看了,不管烧香也好拜佛也罢,有什么霉运不能冲着我们家长来吗?”
一旁,栗佑抿了抿唇。
外婆修道多年,一直都住在山上的寺庙里。
她真的会下来吗?
不过他妈也真是的,得多无奈,堂堂一大学教授,人民教师竟然想到玄学上面了。
“虽然这次的事情是因为那个姓江的而起”栗佑小声嘟嚷,脸上划过几分不太自然的神色,“但我觉得他为了保护我姐,能毅然决然地拿起刀子,还是挺值得倾佩的。”
换做是他,面对那种精神变态,也一样会选择拿起刀。
凭什么他姐这么好的人要活在那种垃圾的阴影之下?
栗父始终保持着沉默。
他没赞同儿子的那番话,也没有反驳。
职业框住了他要遵法守法。
但是,如果仅仅以一位父亲的身份而言。
——他也该感谢那小子才对。
病床上,栗知眼珠子转动了几下,似乎就要醒过来了。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一位穿着讲究、精神矍铄的老太太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她正是栗知和栗佑的外婆。
老太太一进来就先扑到床边看了看外孙女,确认无碍后,才松了口气。
“妈?”栗母不可置信地叫道,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真的会从山上下来。
想当年,也只有她生栗佑的时候,老太太下山来探望过一眼啊。
“哎哟,我的宝贝知知啊,怎么瘦了这么多呢。”老太太用目光轻轻描摹着躺在病床上的栗知,眼眶有些湿润。
栗父站起身迎接,纳闷丈母娘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下一秒,老太太手里的一根棍子直接敲在了他的脑袋上,不满教训:“亏你能做到什么所长的位置,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好。”
“真是年轻的时候傻,到了老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