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收住笑声,眼波婉转:
“傻瓜,每次我一提他,你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头耷脑。我还想这一路能与你好好相处呢,只能忍着不提啰。”
少年又焕然扬色:“这么说,你是为了我才……”
齐雪笑着打断:“是啊,你却不识好人心……恩将仇报的。现在,我能去那边的湖里洗澡了么?”
柳放抿了抿唇,算是默许。
清风抚过,齐雪褪了外衫,刚要在水边俯身,一抬眼,就见柳放仍站在不远处,眉峰拧作一起。
“你不能离了人,就三丈。”他笃定道。
齐雪忙要缩进微凉的湖水,嗔道:“三丈太近了,你站在那儿,我浑身不自在,最少五丈。”
“五丈太远,湖边泥草潮湿,喊你都来不及反应。”他语气软了些,“四丈,不能再多了。”
她眼睫蝶翅般忽扇两记,瞳仁内零星光点晃了晃,唇边笑中藏黠:
“我看,你根本不是诚心寻个好距离。”她拖长语调,“既如此,你干脆来湖边好了!”
柳放红晕烧到耳根:“这……这怎么行?异性可授受不亲,不……”
“你在扭捏什么呀?”齐雪挑眉,催他道:“我们连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还怕这个?”
他被她三言两语挑弄得毫无还嘴之力,踌躇着向前挪步,眼光躲闪不敢直视。
待他磨蹭到岸边,齐雪已经赤身没入水中,只留一截雪白的脖颈,柔美的曲线挂着莹莹水珠。
柳放正要背过身去,冷不防被她俶尔拽住手臂。
他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便“扑通”一声跌进湖里,溅起水花阵阵。
“略略略——”齐雪笑得像只聪慧狡黠的小狐狸,在他狼狈抹去脸颊水珠时,俏皮地吐舌,“不听话,活该掉水里!”
柳放浑身湿透,傻傻漂游在湖里。
望着她巧笑的一副玲珑模样,情魂好久悦然不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