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
&esp;&esp;那边听着魏知珩没说话,焦急问他打电话来做什么。
&esp;&esp;“没什么。”声音清清淡淡,带着一丝惬意,“就是告诉你,我后悔了。”
&esp;&esp;吞攀此刻带着人浩浩荡荡在昂山市场外,才安抚好大女儿,把人送进车里。关了车门火大得很,质问他到底要做什么。
&esp;&esp;“后悔?你要后哪门子的悔?”知道魏知珩人现在没出仰光,吞攀是谅准了他不敢动手。敢作乱,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城区的部队就能将他包围歼灭。
&esp;&esp;“我提醒你,现在你能老实出去就老实出去,晚了,城区关门,部队会戒严,你闹起来恐怕脱不了身。”
&esp;&esp;这么好心?魏知珩还说谢谢他,转而皮笑肉不笑地叹一口气。
&esp;&esp;吞攀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对魏知珩的了解有多浅薄,他想干的事情没人拦得住,今天把枪口立在他脑袋上,他咽不下这口气的。咽不下,自然就要百般找回来。
&esp;&esp;所以,在他魏知珩轻飘飘说完话后,吞攀心梗,脸色煞白。
&esp;&esp;“你还有叁分钟的时间调部队。”魏知珩看了看腕表,逗狗似的逗他。
&esp;&esp;“魏知珩!”吞攀大吼一声,吸引了市场外的人纷纷看过来,他咬死了牙齿降声,“你要跟政府开战吗?别忘了孟邦才和平几年,闹大了是要死很多人的。”
&esp;&esp;“没办法,我也是被逼无奈。”魏知珩很无辜地摆手。
&esp;&esp;叁分钟,他怎么可能调动部队!就算是加急的电话都不可能增援。更何况魏知珩没头没尾地,是要他增援仰光还是敏宋?
&esp;&esp;对了,敏宋,敏宋现在还在魏知珩的轰炸机控制下,十分钟前的战区通讯根本就没有撤军。魏知珩是想出尔反尔,把他当狗一样溜。
&esp;&esp;意识到这个,吞攀脸色更难看。
&esp;&esp;车里的人看见爸爸脸色不对劲,拍了拍被锁住的窗户想要询问发生了什么。
&esp;&esp;今天她放学的路上被撞车,而后一群客客气气地请走了。就在熙攘的中学大道外,旁边还连接着仰光外国语大学,四周都是来往的学生,他们就这样光天化日下把她拽上了车,蒙着眼睛捂嘴巴来到了昂山市场。
&esp;&esp;实至现在,她回忆起来还是害怕地发抖。在仰光前些日子刚发生了一起绑架的新闻案,她才开始坐保姆车上下学。平常都很低调。没想到会这样,还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esp;&esp;“爸爸,爸爸!”女孩拍着窗户企图吸引外面的人注意,可惜吞攀根本没有任何被她吸引的势头,因为他听见了那边巨大的爆炸声响,随后电话挂断。
&esp;&esp;砰地一大声,在此之前,魏知珩对他莫名倒数。
&esp;&esp;魏知珩在哪?他在哪里!昂山马路上就见一个男人不顾形象地将手机砸碎,气得脑袋上的青筋颤抖。
&esp;&esp;此番举动,魏知珩已然是选择了与政府军开战,撕碎了签下的和平令。
&esp;&esp;等找到了人,他一定要活剐了他,要把他拿刀切成了一片一片喂狗还不够,要用油锅炸。不将人碎尸万段怎么够解心头之恨。
&esp;&esp;然而车内也并不平静,女孩儿感受到书包上小小的震动,她猛然想起了什么。那群人翻过她的书包,虽然爸爸来了之后也仔仔细细检查过书包,可是十分确定的事自己根本没有带任何能发出震动的声音,这个声明显就是不对劲的。
&esp;&esp;她担忧地翻书包去找,可怎么都找不到,那个震动的声音变大了,她立马拍窗户,害怕地大叫。
&esp;&esp;窗户被反锁起来了,吞攀走到了叁四米的地方和士兵不知道在吩咐什么,转过头才看见女儿惊恐的一张脸。
&esp;&esp;砰———!
&esp;&esp;巨大的爆炸声,碎玻璃撕碎崩裂,熊熊烈火将整个车身包裹住,铁框架烧除了黑烟。四周是尖叫和逃窜的声音。
&esp;&esp;女孩儿泪流满面的脸在火光闪现的一刻,消失在吞攀瞪大的瞳孔中。
&esp;&esp;她的口型在崩溃地喊着:“爸爸救我!爸爸——!”
&esp;&esp;一切都被火焰烧得干干净净,面对就死在眼前的女儿,吞攀如遭雷击,整个人直直往后栽倒,被身边人惊慌地扶住。
&esp;&esp;他不知道,此刻的敏宋战区也十分热闹。
&esp;&esp;半空的轰炸机再次从怒江尽头的方向飞来,轰隆隆地声音响彻云霄,只见云雾,不见轰炸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