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藤条过来,隔着被子抽几下,雷声大雨点小,最后把他从被窝里拉出来,唠唠叨叨的将他送到夫子面前。
&esp;&esp;那时候的他养尊处优,母怜父爱,这种胺臜下流的话闻所未闻。
&esp;&esp;他都不敢想,自己去了那地方,怎么有勇气活的下去。
&esp;&esp;柳父抬手摸着儿子的秀发,他这个儿子生的明艳美丽,一头秀发如同缎子一般,如今在牢里磋磨了一个月,发尾处已微微发黄,但是还是难掩其姿色。
&esp;&esp;这样的风姿,在教坊司里定然是保不住身子的,但也极容易被哪位贵人独占了,但如今柳家一族倾覆,能保住一条性命都是万幸,那里还能奢求囫囵脱身呢。
&esp;&esp;这些话他说不出口,只得细细宽慰他,“腰腰别怕,太女殿下还有两年就要及笄纳夫。以前遇上这样的大喜事天家都会大赦天下,届时你便可脱去官雀的身份。”
&esp;&esp;“最多再忍两年,你就能脱离苦海了,一定要坚持住。”
&esp;&esp;柳腰腰原本一片死寂的眸子忽然绽放了溢彩,他抬头望向柳父,惊喜的问,“是真的吗爹爹?”他抓住爹爹的手,言语激动:“那您在漠北河是不是也会被大赦,这样岂不是两年后咱们还能再相见?”
&esp;&esp;柳父心中凄苦,漠河那样的极北之地,就是身强力壮的女子去了,都熬不过两年,更何况是他这把老骨头,怕是半道上就死了。可看着儿子眸中的异彩,他实在是不忍告诉他实情。
&esp;&esp;有个念头也是好的,否则他这样娇弱的孩儿,在教坊司那种胺臜地,怎么熬得到两年后,等的到大赦天下的那一日。
&esp;&esp;柳父垂眸掩过眼底的悲凉,点头低声道:“是呀,所以腰腰要好好保重,爹爹还等着和你团聚呢。到时候你先去老家洛阳,投奔你外祖父,求你外祖父派人来漠河接爹爹好吗?”
&esp;&esp;这是这一个月来最好的消息了,这消息像一束光,照在身在地狱的柳腰腰身上,以至于他激动地都没察觉到父亲周身的落寞。
&esp;&esp;“好,爹爹,您等着我,到时候咱们父子在一处,孩儿定要好好侍奉您,再也不分开了。”
&esp;&esp;“嗯”
&esp;&esp;得了指望,柳腰腰重新依偎进父亲怀里,紧紧搂着父亲消瘦的腰肢,贪恋着这为数不多还能在一起的时光。
&esp;&esp;远处传来了‘吱呀’的推门声。
&esp;&esp;死牢之中鲜有人来,父子二人呼吸一窒,齐齐扭头向外看瞧去。
&esp;&esp;四个官差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为首的四十上下,面容白净,身子虚浮,瞧着是养尊处优应酬惯了的模样。
&esp;&esp;身侧两个狱卒为她引路,极快的往他们这处牢房过来了。
&esp;&esp;那官差面生,但她们身上的官服柳父认得。在大理寺受审和昨日大理寺来宣判,那些官差穿的衣裳的样式一样,湛蓝色的袍子,胸前绣着振翅的白鹤。
&esp;&esp;柳父愣了一瞬,才想起没入教坊司犯人要造册移交户籍,想必这些大理寺的官差就是来办此事的。
&esp;&esp;他不敢怠慢,立刻从床上起身,拉着儿子上前两步,隔着牢门屈膝行礼,“罪夫柳氏拜见各位大人。”
&esp;&esp;刘腰腰面上犹有泪痕,他极快的抬袖擦了擦,跟在父亲身后,学着父亲的模样屈膝行礼。
&esp;&esp;为首的女人径直走到牢房前,审视的目光落在柳腰腰身上,须臾便朗声吩咐牢头,“开门。”
&esp;&esp;陌生女人的目光炙热,柳腰腰被瞧的浑身发毛,下意识的往父亲身后躲了两步。
&esp;&esp;本来就狭小逼仄的牢房,七八个官差一进来,就站的满满当当。柳腰腰被父亲护在身后,连连后退,一直退到了床边的角落里。
&esp;&esp;狱卒搬来了椅子,为首的官差大刺刺的坐下,视线越过柳父,落在躲在后面的柳腰腰身上,笑着问道:“就是你向本院上报,年纪未满十六?”
&esp;&esp;她笑的不怀好意,看自己的眼神仿佛是在瞧一个趁手的物件,随时能拿在手上把玩。
&esp;&esp;柳腰腰心中害怕,没敢答话。
&esp;&esp;柳父只能陪着笑脸上前一步应声,“回大人,这是我家小儿子,兔年六月生的,今年才十五岁。今日劳您受累,替他造册登记了,按照大理寺的判文,移送到教坊司去。”
&esp;&esp;那官差翘着二郎腿,调整了个极无礼的姿势,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拿下巴指人,轻佻的眼神在柳腰腰身上上下打量品评,“本官瞧他这身段,